作者:奈爾‧亞布蘭森
譯者:王瑞徽
出版社:皇冠文化
出版日期:2012-01-30
ISBN/ISSN:9789573328629
「所有生命難免一死。誰也阻礙不了。」
《那些沒說的話》以這麼一句話打開了序幕,死亡,正是本書論述最中心的主旨,也是支撐情節走向最關鍵的因素,而特別的是觀看的角度並不是出自於死者的親屬或好友,是的,本書並不像一般書寫面對生命離去的小說,故事的敘述者就是死者-主角海倫娜本身,她以著仿若困在那個時空、不斷游移徘徊在人世的魂魄,觀看著死後自身世界所產生的動盪變化,然後娓娓地跟你道出那個想說,卻再也沒有人聽得見的故事,那裡有著眷戀不捨、羈絆牽掛,還有一件她生前極力掩飾、難以啟齒的秘密。
它能拆散,也能湊合,這就是死亡的能耐。海蓮娜雖已不在人世,但因為她而使整個散落的支線頓時有了交集,這裡有因為喪妻之痛遲遲無法走出的丈夫大衛,有曾經共事靈長類研究、共同經歷一段痛苦的朋友潔西,還有是摯友兼獸醫診所合夥人的喬許亞,更有著那麼一群和他們度過生命悲喜的動物們,有趣的是作者奈爾‧亞布蘭森曾擔任法律事務所合夥人,並曾接觸「動物法律辯論基金會」的職務,而妻子也是獸醫的背景,和書中角色設定有著極大的雷同,閱讀過程中對於動物研究專業的程度與法律辯護擬真的過程,也讓整個故事多了幾分真實感。
而在《那些沒說的話》講述逝去悲痛的同時,作者也不再單以人的觀點切入,而是試圖從動物來發聲,大衛從原本只是保有妻子遺留的樣貌、虛應家中各種動物需求的心態,逐漸產生濃厚的情誼,最後更因為這些動物的陪伴走出了哀傷,不經也讓人想起在人類家庭逐漸佔據舉足輕重地位的寵物;而在法庭攻防戰中對於動物用在病理學上的兩難,更讓人想起近年多部相關的書籍或電影,慶幸人類覺察的或許不再只是人道觀念,而是同樣都為生命的尊重,我們因為不忍一個生靈的受苦,壓下了針頭奪走其性命,是否就是罪過?我們為了拯救一條人命,犧牲了一萬隻動物的生命,是否就可以接受?答案也許有爭議、也許因人而異,但至少上帝以祂的形象創造了人類,在人類優先多年後,終於有了新的戲碼,我們從高高在上的萬物之靈,開始可以試著站在相同的位置,看待與同理其他物種。
那些靜默不語是"沒說",也是"無法說",是彼此意念傳達想說卻沒說出的話語,也是有別於人類的生物無法說的無奈,死亡的力度再也沒有任何傷痛可以與之抗衡,但因為我們共同分享著愛與哀傷,人生道路因而有了繼續往前走的勇氣,而動物雖然用著我們聽不懂的語言,卻是傳達意義的高手,但人類總還是自戀到了極點,因為握有牠們籠中的鑰匙而掌控一切,然而儘管這些形式不同,聲音卻同樣強而有力,它們全都在說話,用著一種真正撼動的方式,於是我們知道不管是人或動物,生命都並非消逝而一無所有,每次的聚散離合也因而有了意義。
當所有的生命都難免一死,唯一留下的是那些即使看不見,也一直都會在的信念,我們可以不斷回憶、然後記憶,記憶新的事物、然後回憶,感念《那些沒說的話》透過動物開啟了心扉,讓不同的生命有了被看見的可能,讓死亡的悲傷不至於喪失了溫度。
☆感謝皇冠文化邀約的試讀活動